“毛孩”于震寰:46年前因一身黑毛轰动全国,如今他怎样了?
2025-11-19 07:27:32
瓜地的风流案
明朝正德年间,临河县石泉村有个叫王三的人。王三心眼并不坏,就是特别的爱贪小便宜。村头李婶家竹匾里晒的柿饼少了两个;村尾张大爷家菜园的韭菜短了半截,泥土里印着歪歪扭扭的脚印,准是他踮着脚尖顺走的。村里的孩子们见了他,总要拍着手喊“偷儿贼”,村民们远远瞧见他,也都绕着走,生怕沾了他的晦气。

正德八年七月初三巳时,夏日的日头悬在中天,虽然是早上也十分的热辣。王三挑着那副掉了漆的空担子,晃晃悠悠进城,打算倒卖些针头线脑赚点小钱。路过村西刘庆峰家的黄瓜地时,碧绿的藤蔓间垂着一根根顶花带刺的青瓜,水珠在翠皮上滚来滚去,在阳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他左右张望,见篱笆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连个鬼影都没有,便猫着腰,三两下翻过扎人的篱笆,裤腿被刺藤勾出几道口子也浑然不觉。
刚掐断几根鲜嫩的黄瓜,忽听得官道上传来阵阵喧哗。王三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将黄瓜胡乱塞进袖子。透过叶片的缝隙,他看见王铁匠扛着铁锤、赵媒婆摇着花手帕,五六个村民说说笑笑从官道折返他们今儿赶早集回来得比往常早得多。王三心脏狂跳,赶紧跌跌撞撞钻进旁边的树林,装作在树下歇息,裤脚还沾着带刺的瓜叶。殊不知,此次的偷瓜差点丢了他的命。

午时一刻,日头越发毒了。刘庆峰的独子刘小柱提着粗陶食盒来送午饭,远远瞧见菜畦旁的野蔷薇丛里躺着个人影。他扯开嗓子喊了几声“爹”,却无人应答。走近一看,刘小柱手中的食盒“哐当”落地,稀粥泼洒在父亲身上。只见刘庆峰面朝黄土趴在杂草间,后脑勺深深凹陷,暗红的脑浆混着泥土凝结成块,身边歪着把生了锈的锄头,木柄上还沾着几根头发丝。刘小柱凄厉的哭喊撕破了村庄的宁静,哭声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得人心发颤。里正闻讯赶来,赶紧带人守住现场,又派村里脚力快的后生快马加鞭前往县衙报案,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衙役们踩着飞扬的尘土匆匆赶到。
仵作戴着粗布手套,仔细查验尸体,随后断定死者死于巳时中(上午10点左右)。捕头周武浓眉一皱,开始盘问村民。王铁匠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已时三刻我去赶集,看见王三往城里去。快到午时我们回来,正巧撞见他从刘庆峰的黄瓜地钻出来,慌慌张张往林里走,袖子鼓鼓胀胀的!当时我还纳闷,他咋没去城里,到别人菜地干什么?”赵媒婆尖着嗓子附和:“就是就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上沾着瓜叶,眼神躲躲闪闪的,见着我们就往林子里躲,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其他村民也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来,说王三平日里爱占小便宜,前阵子还为半筐豆角和张阿婆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起手来。
周武带人踹开王三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时,王三正蹲在灶台前,狼吞虎咽地啃着偷来的黄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看着衙役们亮出明晃晃的铁链,王三吓得手一抖,黄瓜“啪”地掉在地上。他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官爷!我就是顺手摘根瓜,没杀人啊!求您明察!”但村民们联名画押的证词、瓜田附近发现的带血脚印,还有他身上未及清理的瓜叶,都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幸好当时在任的陈县令为官清廉,断案如神,否则王三恐怕早就丢了性命。陈县令只是先将他暂时收监。得知出了人命案后,陈县令亲自带着仵作来到案发现场。他踩着杂草,仔细勘查每一处细节,时而蹲下身子观察泥土里的痕迹,时而拿起锄头反复端详。虽然很多人指正王三从刘庆峰的瓜地出来,但刘庆峰身材高大魁梧,足足比王三高了一个头。陈县令心想,既便是王三拿着锄头,以他的力气,也很难把刘庆峰打死。经刘小柱指认,这锄头正是刘庆峰早上从家里带过来挖地的。王三这样矮小瘦弱的人,更不可能从刘庆峰手里抢过锄头将其打死。而且死者头上的伤在后脑勺,明显是从背后袭击所致。王三进城赶集,又怎么会为了偷几根黄瓜,特意带根锄头从背后将刘庆峰袭击致死呢?据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说,王三虽然喜欢占小便宜,但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
陈县令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和对王三为人的调查,断定凶手不是王三,而是另有其人。那么这凶手究竟是谁呢?陈县令命人围绕死者的人缘关系展开详细调查。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隐情。原来刘庆峰虽有妻室,但生性风流,特别爱在外面沾花惹草。经常和那些品行不端的妇人偷偷做那不轨之事,在村里早就声名狼藉。更重要的是,5 - 6天前,他还因为此事和郑根树打了起来。得到这一重要消息,陈县令立马带人来到郑根树家。可到了才发现,郑根树家大门紧锁,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将军挂在门上,家中早已人去楼空。郑根树家住在村头,独门独户,旁边没有邻居,也没有人知道他一家什么时候走的。这情形,岂不是做贼心虚、杀人逃跑吗?于是陈县令立即下令海捕通缉郑根树。在当时信息传递极为不便,事隔好几天了,要找到个人谈何容易。但衙役们不畏艰辛,兵分几路,四处查访。终于,一个月后在太原县找到了开面馆的郑根树。当时,郑根树正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热情地招呼客人。看见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进来,他还以为是来吃面食的,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捕头听他的口音,再比对画相,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叫郑根树?”郑根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小人正是,不知官人找我有何事?”捕头冷笑道:“你们村的刘庆峰死了,听村民反映,你6月27日和他打过生死架,所以怀疑你与此案有关。”郑根树脸色大变,急忙辩解:“小人是和刘庆峰打过架,但没有杀人呀!”捕头不耐烦地喝道:“没杀人你为什么畏罪潜逃至此?有没有杀人到了衙门再说!”还没等郑根树反应过来,衙役们已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他捆了个结实。

衙门里,陈县令端坐在大堂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狂徒,杀人潜逃,还不从实招来!”郑根树跪在地上,大喊冤枉:“老爷,冤枉呀冤枉!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县令沉着脸问道:“6月27日,你和刘庆峰在王阿婆李阿婆家门口打生死架,还是王阿婆李阿婆的几个儿子强行扯开,你作何解释?”郑根树哭丧着脸说:“大人明鉴,6月27号,小人是和刘庆峰打生死架,那是因为……因为他和我老婆通奸!”县令眼神一凛:“你说刘庆峰和你老婆通奸,你是听旁人所说,还是亲眼所见?”郑根树咬了咬牙:“小人亲眼所见!”县令追问道:“既然你亲眼所见,为何不报官?”郑根树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县令怒喝道:“赶紧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郑根树浑身颤抖,终于道出实情:“本来小人是想报官,但刘庆峰说给五十俩银子,小人想五十俩银子要攒大半辈子,就一时糊涂答应了。哪知走到王阿婆李阿婆家门口时,他便不肯给了,于是就打起来了。”县令又道:“那你为何要带着妻儿,去外地谋生?”郑根树抹了把眼泪:“他家叔伯兄弟众多,小人家也打不过他家,我怕他们报复,于是带着妻儿离开村子,到外面谋生,以绝后患。”原来,郑根树常年在城里挣钱养家,年轻的妻子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经不住刘庆峰的花言巧语和诱惑,与他苟且在了一起。那天郑根树从城里回到家看望妻儿,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他以为妻子已经睡了,不想打扰她,便翻墙进了院子。走到卧房门前时,却听见从房间里传来男女那不堪入耳的声音。郑根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苦赚钱养家,妻子竟在家里偷汉子。他怒火中烧,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妻子和刘庆峰赤身裸体地在床上。郑根树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两人的衣服就准备去喊人将他们扭送至官府。刘庆峰见势不妙,急忙答应给他五十两银子私了。郑根树想着白花花的银子,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下来。哪知出了门,到了王阿婆李阿婆家门口时,刘庆峰就翻脸不认账了。郑根树气不打一处来,一拳飞过去,两人便扭打起来。多亏李阿婆王阿婆两家的儿子们强行将他们拉开,各自劝回家去。回到家,妻子哭着磕头求饶,郑根树看着年幼的孩子,心一软,就原谅了她。但他知道刘家兄弟叔伯众多,自己根本打不过他们,又担心日后刘庆峰还会来找麻烦、缠着妻子,于是便决定带着妻儿离开村子,到外面谋生,以绝后患。经房东和隔壁店家证明,郑根树6月30日租下铺面后,就一直守在店里,不曾离开过。所以,郑根树没有作案时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到底杀死刘庆峰的人是谁呢?
村里出了人命案,还找不到凶手。这让村长愁得茶饭不思,整日唉声叹气。这些天天气酷热难耐,即便到了晚上,暑气也丝毫未减。虽然已经很晚了,村长还是没有困意,便打算去河边坐坐乘乘凉。从大路走要绕很远,赵虎家的后院有个小土坡,从小土坡翻过去就能到河边。于是村长便沿着赵虎家后面的小土坡走过去。夜色如墨,只有几缕微弱的月光洒在地上。走至赵虎家后院时,隐隐听见赵虎家传来赵虎的叫骂声,和赵虎妻子周氏的哭声。村长以为是赵虎在打老婆,担心闹出人命,赶紧快步走进。走近一看,却借着月光,看见两人姿态怪异,好像是在行着房事。村长老脸一红,正准备走开,却听赵虎恶狠狠地说:“骚货,你不是很骚吗,爷满足不了你吗,你要去找刘庆峰,现在刘庆峰死了,你也去死呀。”说着,赵虎动作越发猛烈。周氏杀猪般地哀嚎:“如果你不解气,你把我也杀了吧。”赵虎狞笑道:“我不能让你象刘庆峰那样死得痛快,我要玩死你。”听到这话,村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周氏和刘庆峰通奸被赵虎发现,赵虎怀恨在心,偷偷尾随刘庆峰,将他杀死的?这可不是小事,第二天一早,村长顾不上吃早饭,就赶紧将此情况禀报给知县大人。

知县听到此消息后,立刻派衙役将赵虎夫妻带到公堂进行审问。公堂上,赵虎还想抵赖,咬紧牙关不肯松口。而周氏实在受不了丈夫这些日子的折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赵虎的叔叔是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赵虎也跟着学了些木工活,叔叔活忙时,常叫赵虎过去帮忙,赚点钱补贴家用。一天,赵虎干活完工后早早回家,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气血上涌刘庆峰和他妻子周氏正在苟合。还没等赵虎反应过来,刘庆峰抓了衣裤竟夺门而逃。于是赵虎怀恨在心,不仅在家中百般折磨妻子,还时刻找机会,想要致刘庆峰于死地。这天,赵虎见刘庆峰扛着锄头去地里,便悄悄尾随在后。刘庆峰家的这块地旁边正好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便于藏身。7月3号上午9点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四下寂静得可怕。赵虎瞅准时机,从背后猛地举起锄头,狠狠砸向刘庆峰的后脑勺。刘庆峰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头栽倒在地。赵虎慌忙将尸体丢在草丛中,又匆匆处理了下地上的血迹,这才慌慌张张地离开。过了一会儿,王三从此经过,只顾着偷瓜,压根没注意到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命案,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至此,案件最终水落石出。赵虎杀人偿命,被判处死刑,秋后问斩;周氏因行为不检点,被杖二十大板,被判官卖。刘庆峰淫人妻女,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王三无罪释放,走出牢房的那一刻,他望着头顶的蓝天,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从此以后,他痛改前非,再也不敢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还时常帮着村民们干活,试图弥补自己曾经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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